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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 翼

第三十三章 翼

那一天,苏忧涣让我不要离开我的小屋,只因为他说有事要跟我讲,我刚开始很抵触,直到,他告诉我,有关祁修宇,并且加派人手守着我。于是,我就只能待在那个小屋里,拉着小提琴,各种我喜欢的忧郁的曲子。

到了晚上十点,门开了,苏忧涣走了进来,我放下了琴。

“苏忧涣哥哥,怎么了?”苏忧涣去参加宴会后,回来的表情不对劲。

“阿言,是他。”苏忧涣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,生怕刺激到我。可是,这句话后,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。过了许久许久。我开口了。

“我要去找他。”我也是强压着情绪,不想表现出来,也不想哭出来。说好了,祁修宇让我等着他,说好了,苏忧涣哥哥会帮助自己。为什么都要骗我,为什么,为什么!苏忧涣害怕我做出什么事,拉住了我,不让我出去,可是,我一直在挣扎,一直在哭。

“阿言,不要哭,不要哭。”苏忧涣紧紧抱着我,轻轻抚着我的头。

“不要,我不要,那不是真的。”我要崩溃了,一直在打苏忧涣。

“阿言,你还有我。”

“够了,别以为我不知道,其实你早就知道了,你不要碰我!”下一刻,我就露出了凶狠的表情,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小刀。

“阿言,你不要激动,好,我不碰你,你也不要伤害你自己。”若晔和苏忧涣的手下听到声响,也冲了进来,纷纷劝阻。

“阿言小姐!”若晔很担心,很想上前,被苏忧涣制止了。突然,一个手下从背后冲过来,想夺我手上的刀,在我与他争夺过程中,我受到推力,撞到了电视机,就昏过去了,恍惚中,只听到苏忧涣和若晔焦急的声音。

这些是什么?是什么?我看到的那些记忆是真的吗?头好痛,为什么会这样?

是真的吗,苏忧涣?

我不知道那时的我和苏忧涣怎么会变成这样,他以前是多么亲和的邻家大哥哥,却在轮回消失之后,变得如此令我陌生,恐惧。是的,轮回消失了。

这是若晔告诉我的,而我之所以会成为轮回,也只是因为我也喜欢写作,且写作风格跟轮回很像。听说,轮回是苏忧涣带回来的人,也不知道来自哪里,也是苏忧涣旗下的一名作家,是唯一一名由他亲自培养,跟在苏忧涣身边最久的人。

然而,我帮助苏忧涣五年了,却一直没有问过他,他也没有告诉我,因为我每次刚想问,总觉得被打断了,以后不了了之,我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故事的,在这里,我从来找不到轮回的一张照片,就连杂志上什么的都很少,而且因为有面具,所以根本看不到脸,多数都是侧面照,感觉好熟悉,可是,就是想不起。算了,不想再想,我觉得头疼,头好疼。

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
我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,很虚弱。医生来过之后,宣布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进行创作了,我很难过,也很痛恨自己的无力。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痛哭了一天,后来,他们用了备用钥匙,把我的房间打开,给我打了镇定剂,之后又默默离开。

持续这样一个星期后,在一个明媚的早晨,阳光照进我的房间,我却从痛苦中醒来,发现医生在给我治疗,然而所谓的精神失常,原来,那痛苦的一切都只是我忘了。

是苏忧涣让我忘记了以前那一切,让我当了一年的轮回,原来,轮回是我,我是轮回,怪不得我会觉得那么熟悉,当初第一次戴上面具的时候。原来,这就是真相。

我恢复一部分的记忆后,满脸的泪水,只能瘫坐在地上,无法用言语去表达,如果这就是祁修宇想要的结果,恭喜他,做到了,恭喜我,那么犯贱。原来,五年前的我,为什么会悲伤得失去记忆,是因为他。所以,当晚,我无法承受那些记忆之重,才有了苏忧涣救我的那一幕。

记忆慢慢回到我的脑海里,记得五年前的那个晚上,我,亲眼目睹了祁修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,也知道了,他之所以会接近我,也是因为那个女人,因为他喜欢那个女人。然而,那个女人最喜欢最恨的人是轮回,也就是我,所以,想尽一切办法,想要摧毁我,奈何,她却天生患有疾病,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
在健康的时候,她没能完成这个使命,在病床上,她只能哀求祁修宇帮她完成这件事,所以,才会有后来爆出的轮回的作品是抄袭,更有甚者是说苏忧涣是包养我的人,苏忧涣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,是通过收买贿赂董事会。可是,不知道真相的我们,还傻傻以为一切跟祁修宇没有关系,可惜,后来还是祁修宇不放心,过不了良心这一关,才把事实在苏忧涣面前说出来。

“我把那个傻得要命的,一心只想和你在一起的苏言晨交给你,你怎么把她给伤害了,伤害得这么体无完肤,伤害得如此彻底,让她硬生生变成了真正的轮回。你知道她曾经说过什么吗?”苏忧涣声嘶力竭地说,挣红了双眼。

“她想要有希望,有力量,她才能坚持下去,继续作为轮回,去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,可是,你的事,给她的打击,她以为她可以忘得了过去,她以为,她可以心无旁骛地继续走下去,她一直在等,等事情解决,她可以放下一切,去过平静的日子。可是,最近所有的一切把她击碎,你让她怎么再作为那个坚强的轮回,没有了希望,没有了力量,抽走了她所剩下的坚强。”这是在我极度忧郁,认为我成为的轮回的使命也完成了,而选择在浴室割腕时,被苏忧涣发现,及时带去医院,而那时,我昏昏沉沉,恍惚间听到的,他与祁修宇说的话。

我想到过去,头痛欲裂,却无可奈何。我不能再导使一场自杀了。

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:自己加于自己的伤害,是最不容易治疗的。

若晔出现在我的背后,默默看着我流泪。

其实,每次看到苏言晨哭,若晔很想伸出手抱着她,她其实不是不会哭,她其实不是很坚强,她只是不想暴露出她的弱点,她只是在慢慢地变坚强,从伤痛中走出来,可惜时间没有给她痊愈,让她只能越来越弱,让她想要生存的希望,越来越弱。

回忆继续。自从那次自杀之后,我就一直坐在轮椅上休养着,不想和谁交流,每一天,头发也不梳,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,脸色也很苍白,面对太阳,感受阳光,一动不动,手腕上白色的绷带,告诉着我,那时的我是多么的脆弱。而苏忧涣为了轮回,也封闭了所有的消息,所以亦青清妍她们也只知道我是出去旅游了而已。

苏忧涣没有放任我独处,不是他陪着我,就是叫若晔陪着我,不会让我有单独的空间。我觉得我将近一个星期不说话,他们都快要把我当成疯子,苏忧涣把心理医生带来看我,被我恶狠狠地赶了出去,我想,我也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愈合,而已。

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,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,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,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。有一段时间,我特别喜欢听这首歌,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: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。如今的我是否还在等待,我却不知道,该说些什么......

当祁修宇终于鼓起勇气想跟我说出他的心意时,却发现我原来的号码已经停机了,不再只为了他一个人而总是留着,他,却默默地一直打,做出一副电话打得通的状态,把他想说的话语,一直说一直说。

这些都是我在养伤期间,若晔告诉我的。而我,却再也不想抱着期待的心,去听了。

祁修宇,我真的不爱你了。这样的一次次欺骗,我也是会痛的。

我觉得心好痛,满头大汗,我从梦中醒来,这一切,梦里的一切,都是真的吗?

如今的我,不再心动,只会一阵苦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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